谁知道《约翰克利斯朵夫》的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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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约翰克利斯朵夫》的简介

谁知道《约翰克利斯朵夫》的简介
谁知道《约翰克利斯朵夫》的简介

谁知道《约翰克利斯朵夫》的简介
约翰·克里斯朵夫》,作者罗曼·罗兰(1866--1944年),是法国著名小说家、剧作家和评论家,出生于一个小职员家庭.他受家庭氛围熏陶,酷爱音乐,并以一篇关于意大利歌剧起源的论文获得博士学位.这部小说创作于1904年至1912年间,他因这部小说一举成名,并获得1915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喜爱.这部小说共有十卷,讲述了主人公约翰·克里斯朵夫在充满庸俗、倾轧的社会里的奋斗历程.
约翰·克里斯朵夫出生在德国莱茵河畔一座小城,他们家是一个受人尊敬的音乐世家,祖父曾是王府乐队的指挥,父亲却经常酗酒,以至家境逐步败落.
小克里斯朵夫长相丑陋,但受到祖父的喜爱,常和祖父一起漫步田野,听祖父讲古代的英雄故事,使他从小就萌发了做大人物的想法.做厨娘的母亲胆小善良,一天,他在母亲帮佣的主人家遭到少爷、小姐作弄,因反抗受到主人毒打,母亲还让他赔礼下跪.这使他感到非常难过,更气愤人间的不公.
祖父送他一架旧钢琴,还带他到剧场欣赏歌剧,引起了他对音乐的兴趣,常常自己爬到椅子上去按琴键.父亲发现了他的这个爱好,想做为他的一个特长,作为将来向上爬的手段,于是天天用戒尺逼他练琴,累得他终于有一天支持不住了,他起而反抗:故意弹错音节.父亲气得吼声连连,戒尺雨点一样打下去,克里斯朵夫被制服了,不得不每天一边流泪一边弹琴,他对音乐厌恶透顶的同时,内心已被音乐占据,他不由自主的爱上音乐,并要把一生都献给这个凝聚自己所有喜怒哀乐的艺术.
祖父留心把孙子随时哼唱的曲谱整理起来,还加了伴奏与和声,编成乐曲,取名为《童年遣兴》,在乐谱的封皮上还题上了小克里斯朵夫的名字,让克利斯朵夫弹奏,并呈报宫廷开了专场音乐会,他的表演受到全场欢迎,大公爵夸这个6岁孩子是“再世莫扎特”.从那以后,他受到莫大的鼓舞,开始有意识的弹琴作曲,这让祖父高兴得哭了起来.
他做乡村货郎的舅舅崇尚“平常的人”,他感情真切,给了约翰另一种教育.他唱动听的歌谣,让约翰呼吸田野清新的空气,在夜里感觉大自然交响曲中数不清的乐器,到生活中去创作真正的音乐,使克里斯朵夫又受到更好的音乐熏陶.
克利斯朵夫11岁时被任命为宫廷音乐联合会的第二小提琴手,跟管风琴师学和声,他学多种乐器,用他的收入补家庭生活的困难.祖父这时在欣慰中死去,父亲整日喝得烂醉如泥,根本指不上,生活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他不得不经常应召到公爵府替讨厌的笨蛋去演奏,这使他深感屈辱和痛苦,也和仰慕金钱、权势的长辈更疏远了,他还找了几份家庭教师的兼职.生活的重担把他压得喘不过起来.只有舅舅带给他快乐,他们月下荡舟,听桨上滴水的琶音,看河面水气的颤动……约翰边接受音乐教育,边参加乐队演奏,他已经升任第一小提琴手,他有一个伟大的信念:将来要写出伟大的作品.
一次赴乡间野餐,克利斯朵夫在渡船上结识了一个博学多闻的青年奥多,两人成为知交.和奥多的友谊成为他未来爱情的先导.参议官新寡的太太克里赫,带着女儿弥娜,从柏林搬来与他家毗邻.太太请他做女儿的家庭教师,教女儿弹琴,弥娜和他年纪相仿,很赏识克利斯朵夫的天赋和品格,也不时修正他的举止和仪态,对他产生了好感.克里斯朵夫一次在弹琴时很冲动的吻了弥娜的手.很快,弥娜的母亲窥破了他们的关系,她以出身、门第和财产为由极力反对,这使克里斯朵夫认清了他和她们的距离,悲愤交加的离开了这里.
爱情的打击还未在内心平息,父亲又醉死在沟里.两个弟弟都去外出谋生,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他们换到了一处更简陋、便宜的住所.房东的外孙女洛莎迷恋他,可是他爱上了开小针线铺的年轻寡妇萨皮纳.不料,萨皮纳突然患流行性感冒去世了,悲痛之余,又和帽店女职员阿达相爱,但很快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抛弃.爱情的打击使他消沉下去,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泡在酒馆里.舅舅帮助了他,教育他突破情欲之网,重新振作精神,埋头音乐创作,克里斯朵夫警醒了.
克利斯朵夫在听音乐会时,感到演奏者萎靡不振,观众也听得百无聊赖,他懊丧的发现,所谓大师的作品无不充满着虚假和造作.他义无反顾地撕毁了以前俗套的乐曲,批评了几乎所有德国古典音乐大师的虚伪.守旧势力说他“标新立异”,“完全疯了”,曾喜爱他的大公爵也开始反感他,震动的乐坛联合反击,使他举办的演奏自己新作品的音乐会受到了挫折和冷落.就在事业受挫时,他受人利用,在杂志上发表了多篇音乐评论,把那些乐队指挥、演奏家、歌唱家乃至观众都得罪了.他孤独、愤怒,决意远走他乡.临行前,他去参加农庄的节日舞会,因一个姑娘不愿和醉酒的军官跳舞而遭打,他打抱不平打死了军官,被解救的姑娘让他到巴黎避难,他匆匆给母亲留了一张便条就逃走了,他出了边境,到了法兰西.
在巴黎,他过着艰苦的生活,一方面他要找工作糊口,另一方面他又不肯亵渎音乐艺术.最后,他为一个肉店老板女儿葛拉赛、一个汽车制造商的女儿史丹芬以及她的表妹葛拉齐亚教授钢琴.葛拉齐亚充满爱心,经常为克里斯朵夫的不幸命运而痛苦.
在别人的引荐下,他参加了巴黎文艺界的活动,用交响诗的形式写成了话剧,并拿到剧院去演出.可社会党议员和一些别的政客们,虽是自命自由的思想家,其实禁止别人的思想自由.一个社会党议员热心促成他的歌剧《大卫》的上演,并拉自己的情妇担任剧中主角,结果这女人声音恶俗不堪,克里斯朵夫为撤换角色与议员闹翻,演出告吹.气得克里斯朵夫大病一场,唯一的收获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是一个靠教书为生的青年诗人奥里维.他的几份教课的差事都因此丢了,生活又陷入窘境.克里斯朵夫的一切都得到葛拉齐亚的深切关注,她一直在无法给克里斯朵夫提供帮助而伤心.
克里斯朵夫与朋友奥里维合租一所公寓,奥里维非常钦佩约翰的音乐天才和充沛精力,约翰也喜欢奥里维的智慧清明,谦和仁爱,他们都热爱自由.约翰随奥里维到平民中去,他看到了法国潜藏的生机.他要求团结抗暴,扫除贵族气息,而奥里维醉心宗教,梦想有一个爱一切的公平世界.他们在社会上经过几年的激昂奋斗之后,终于都为成千上万的淳朴心灵埋头创作了,他的《大卫》在法德两国的演出获得巨大成功,以前被喝倒彩的《伊芙琴尼亚》也被重新发现,受到热烈欢迎.大家公认克利斯朵夫是天才,生活也因此出现了转机.这时,克里斯朵夫发现自己和奥里维都爱上了工程师的女儿雅葛丽纳,他主动退出,促成他们的婚约,并搬到别处居住.
克里斯朵夫的名气越来越大,但又一次遭到别人的陷害,出版商哀区脱篡改出版克利斯朵夫的作品,使他陷入困境.很快,他发现他的文章又有了改变,奥国大使馆还邀他前去演奏.原来当年狂热爱他、曾是他学生的葛拉齐亚,当上了奥国的伯爵夫人,是她在暗中保护他,使他又一次得以脱身.不久,“五一”节那天,他和好朋友奥里维参加游行运动,奥里维为救一个挤倒的孩子被人群踏在脚下,他在混战中刺死了一名施暴的警察,也不得不逃往瑞士.在瑞士,他思念亡友,心都要碎了.心情平息之后的他和一个医生妻子发生了关系.事后,他无法原谅自己的道德行为,托辞离开隐遁到一个小村里.
在一次散步的时候,他偶遇已丧夫的葛拉齐亚,俩人沉入重逢的喜悦,虽然葛拉齐亚的儿子阻止俩人的结合,他们仍在心心相印中获得了满足.
十年过去了,克利斯朵夫开始重新思索人生,他感到自己为创造以道德为目标的最高艺术已无能为力了,他把上帝当作心灵的寄托和理想的归宿.这时,他的作品在欧洲各地演奏并极受欢迎.他在德国杀死军官的旧案已经撤销,在法国打死警察的事也被人遗忘.他可以自由来入于德法之间.但约翰想逃避巴黎的伤心往事,自愿留在瑞士.在葛拉齐亚的支持下,他接受了巴黎的邀请,去指挥几个音乐会,他的演出引起巨大轰动,连过去反对他的人也捧他了.
晚年的克利斯朵夫誉满欧洲,他继续创作,但他的作品已不像早年那样风雷激荡,而是和谐恬静.葛拉齐亚去世后,克里斯朵夫也闭门不出,他在弥留之际,脑际回想起临终的自慰:“我曾经奋斗,曾经痛苦,曾经流浪,曾经创造.让我在你的怀抱中歇一歇吧.有一天,我将为新的战斗而再生!”

约翰·克利斯朵夫
约翰·克利斯朵夫
"Jean-Christophe" by Romain Rolland (1866 - 1944).
《约翰·克利斯朵夫》——在本世纪初向欧洲的知识分子们发出的热烈呼吁——无疑的是那个时代中最光辉的历史性文献之一。它笼罩着艺术性形象,并且用精炼的技巧写成,同时是从一个仁爱而敏感的性灵深处进发出来的呐喊,这个性灵敏锐地感到了资产阶级文化的...

全部展开

约翰·克利斯朵夫
约翰·克利斯朵夫
"Jean-Christophe" by Romain Rolland (1866 - 1944).
《约翰·克利斯朵夫》——在本世纪初向欧洲的知识分子们发出的热烈呼吁——无疑的是那个时代中最光辉的历史性文献之一。它笼罩着艺术性形象,并且用精炼的技巧写成,同时是从一个仁爱而敏感的性灵深处进发出来的呐喊,这个性灵敏锐地感到了资产阶级文化的衰落和一个腐败社会的精神崩溃。那一系列《巨人传》,尤其是其中的《贝多芬传》,不过是一些先声,导引着这部雄伟的、充满了大气磅礴的思想与形象的艺术创作。
罗曼·罗兰在写这部小说以前曾经屡次宣称:世界要窒息了,必须打开窗子,让新鲜空气吹进来。这个观念在这部具有史诗规模的小说中表达出来,书中的情节在欧洲两个主要的国家——德国和法国展开着。作者描绘他的主人公时以当时汹涌澎湃的各种事件作为背景,同时述及20世纪初叶欧洲生活中极其纷繁的各方面,从文化艺术以至政治动态。
这里所说的一代无疑的是约翰·克利斯朵夫和罗兰自己的一代。克利斯朵夫在精神上感到骚乱,他深深地厌恶一切非人性的、矫饰和伪善的、使人的天性变成拘谨和畸形的东西,所有这一切都是罗兰本人的特性。这就是我们从他的作品中,首先是从他早年的日记中所认识的罗兰,那个高尚而不安定的、诚实与真挚的性格。
罗兰所刻划的世界“必须改造”。他所描述的一代已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了。事实上,他描绘的并不是那一代的生活,而是它的悲剧,就如他自己所说的。我们可以把这部作品称为乐观性的悲剧吗?我想是可以的,尽管小说中的主人公们和不再年轻的作者都受到了如许命运的打击和沉痛的幻灭。即使约翰·克利斯朵夫拒绝了改造旧世界的最有力的工具,工人阶级的运动,以为里面只是些自私的工人领袖在卑琐地争权夺利,我们还是可以这样说。即使约翰·克利斯朵夫不能理解法国工人阶级的革命精神和强大的创造力,即使他看不清工人阶级是革命的领袖,只有跟工人阶级联合起来知识分子才能有救并摆脱罗兰这一代的绝境,我们还是可以这样说。
事实上,罗兰在经过10年的劳动而完成这部史诗体小说时,还是和他在开始创作这部作品时同样地跟马克思主义疏远,这就决定了他对那一代人和小说中主人公的命运抱着“悲观”的看法,并在结束最后一卷的序言时说:“克利斯朵夫,我们必须灭亡,为了得到新生。”
真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只能灭亡,因为他已经耗尽了自己的力量,走到了人生旅程的尽头;如果再要前进,他就必须克服使他停顿的障碍物,就像许多别的诚恳的资产阶级民主人士一样,他们知道旧世界已经在崩溃了,但是他们不懂得只有社会主义革命的生气蓬勃的暴风雨才能扫除垂死的社会,使人类恢复自由,尽情地享受纯朴和欢乐的生活。
约翰·克利斯朵夫必须灭亡,为了在安纳特·李维埃尔的形象中得到新生。她是他的精神继承者,序言结束时的话无疑的是针对她所说的:“现在要轮到你们了,当代的人们,青年们!前进,把我们的身体当作阶梯,向前挺进吧。比我们更伟大、更幸福吧。”
安纳特·李维埃尔确实比她的先驱者们更幸福、更伟大。俄国革命以及千百万普通人用手和脑在建设的社会主义国家使罗兰得到了如此深刻的印象,给他指出了约翰·克利斯朵夫的下一代应该走怎样的新道路。
(法国)罗曼·罗兰 著
[故事梗概]
约翰·克利斯朵夫生于德国莱茵河畔的一座小城里。这个城市很美,红色的屋顶、浓郁的花园,散布在柔和的山岗下,倒映在灰绿色的莱茵河里。约翰的祖父米希尔和父亲曼希沃都是宫廷的音乐师。母亲鲁伊莎替人家当厨娘。祖父对父亲娶了一个女仆做妻子一直不高兴。他认为“既不门当户对,也不是音乐界的人”,而“一百多年来姓克拉夫脱的就没娶一个不懂音乐的媳妇”。
约翰长得丑,小时也很淘气。但他有强健的体格,倔强的个性。一位富家太太赠送了几件衣服给约翰穿,被富家的孩子认出,他受到讥笑,约翰便打了富家的孩子一顿。结果,约翰被母亲拉到那个太太面前赔不是,他感到十分地懊恼。
祖父常常带约翰去散步,讲历史上伟大的人物,如雷果卢斯、阿米奴斯、律左、科纳等,并经常提到那征服过欧洲的拿破仑。约翰的父亲曼希沃是个酒鬼,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但他发现自己的儿子是个音乐天才,便带他去参加音乐会,亲自教他功课。约翰爱幻想,爱大自然,有着丰富的联想。他在风雨、阳光、河流中,都能体味出音乐的美。可是父亲却用老一套的教育方法和呆板的练习曲折磨他,使约翰“骄傲与自由双方面都受到侮辱与损害”。他在练习音乐时,故意和爸爸刁难,结果他受到重重的责打。祖父对他说:“为着人类最美最崇高的艺术,为着抚慰人类造成人类光荣的艺术而吃些苦是值得的。”
一次,祖父带他上戏院看歌剧演出,约翰很受感动。在回家的路上,祖父告诉他音乐是超凡的艺术,他说:“你瞧,音乐家职业何等美妙!还有什么会比创造这些神奇的景色更光荣?这无异做了尘世的上帝。”祖父的话给了他深刻的印象。不久,歌剧的作者法朗梭阿·玛丽·哈斯莱来到这座小城,他将亲自主持他的剧本演出,并担任乐队指挥。约翰目睹了哈斯莱如何被狂热的群众包围,受到热烈欢迎的场面。演出后,约翰还受到哈斯莱的接见。于是他想自己将来要做个象哈斯莱那样受欢迎的音乐家,“制作如哈斯莱一样的作品,成为一个大人物”。
约翰醉心于创作。祖父把他在钢琴上弹出的曲调,整理编成《童年的娱乐:歌、默奴哀、华尔兹进行曲》,并署上“约翰·克利斯朵夫全集卷一”的字样。这使约翰得意非凡,他在内心喊着“我是一个作曲家、一个伟大的作曲家”了。祖父以做名人和出名来引诱他。这时约翰才六岁。
但约翰从舅舅那里,则接受了另一种教育。他舅舅名叫高脱弗烈特,是个流浪小贩,常出没于大自然和乡间。祖父和父亲都瞧不起他。但他是个自由独立的人,他懂得很多古老的谣曲,并能在大自然中体验出音乐的美,歌唱得十分动人。他告诉小约翰说,唱歌是心的声音,“一个人需要唱、应当唱的时候才唱,不应为了娱乐而唱。”他要外甥不要去编什么新的歌,不要去做大人物。他说:“何用你唱歌呢……难道它们(指大自然)不比你所能作的一切唱得更好吗?”约翰把自己作的曲子唱给舅舅听,舅舅说:“这多难听!”并指出约翰是“为写作而写作的,你为要做一个大人物,为要叫人佩服才写的”,这样的东西是不能打动人的。他还说:“你在屋内所写的一切全不是音乐,屋内的音乐等于屋内的太阳。音乐是外面的。”舅舅和祖父、父亲的文艺观根本不同:舅舅是为生活而艺术,祖父、父亲是为艺术而艺术。
祖父把约翰作的《童年的乐趣》题献给雷沃博大公爵,并特地为约翰组织了一次音乐演奏会,大公爵也亲自出席了。约翰演奏得很成功。公爵称他为“再世的莫扎特”,并送给他一块金表。而约翰却向公爵小姐透露:乐曲中最优美的一节《脱利奥》是祖父的作品,冒充为他的。
约翰满十一岁了,他向圣马丁寺的琴手弗洛李昂·霍才学“和声学”。这一年,他被公爵任命为“宫廷音乐联合会”的第二提琴手,仅次于他的父亲。祖父和父亲都为他感到高兴。但他看到人们把他看作是大公爵豢养的珍禽异兽时,感到羞愧。一次,他向瞧不起音乐的丹奥陶伯伯(商人)吐唾沫,父母亲不敢得罪这有钱的亲戚,命令约翰跪下赔礼,他更加感到气恼。他羡慕舅舅过着独立自由的生活,对谁也不巴结。
不久,祖父中风死了,约翰很伤心,对天伸着小拳头,诅咒上帝夺去了他的爷爷。父亲仍常喝酒,宫廷演出时他老迟到。约翰便被提升为第一提琴手。接着父亲被爵府辞退了。这样一来,约翰在十四岁上便担负起抚养父母兄弟的担子(他有两个弟弟)。
约翰被乐队的指挥多皮阿·帕弗邀请到乡间去野餐。在船上他结识了一个金发少年、富商的儿子奥多·狄哀纳。他们很谈得来,约翰向他表白了自己独立自由的性格,他说:“我有一双好手,一颗好脑袋,永远会挣得我的面包。”他蔑视金钱,藐视一切篱垣以及“禁止通行”、“惩罚不贷”等限制人们自由,保卫神圣产业的告示。这次结识之后,约翰对奥多的亲热,发展到产生变态自私心理的地步,只要奥多和别的朋友接近,他便嫉妒得要命,声称他失去了奥多,他将自杀,也杀死奥多。直到奥多升大学了,他们的友谊才逐渐疏远起来。
参议官克里赫新寡的夫人和女儿迁居到她出生的城市来了。她和约翰是邻居。这位夫人听了约翰在音乐会上的演奏,便邀请他参加她家的茶会。她喜欢约翰那“正直、勇敢,还有那坚毅耐苦的精神”和他那“笨拙、丑陋”的外貌。她聘请约翰为自己的十五岁的女儿弥娜上钢琴课。约翰答应了。不久,他便爱上了这位小姑娘,并以“将来要做一个大艺术家”向她许愿。但她的母亲不同意这门亲事,她直白地告诉约翰说,以他的出身、门第和财产都没有资格娶她的女儿。弥娜听从了母亲的意旨,对约翰开始疏远起来。约翰很气愤,他写信给夫人说:“一切自命高贵而没有高贵心灵的人,我鄙薄他,当他如一块污泥。”
约翰父亲因酒醉掉到沟里淹死了。失恋、丧父,使约翰产生了这样的认识:“他看到人生是一场没有休息,没有侥幸的战斗,凡是要成为无愧于‘人’这名称的人,都得时时刻刻向着无形的敌人抗战:天性中致人死命的威力,摇惑人心的欲望,暧晦幽密的思想,那些使你堕落、使你毁灭自己的念头都是这一类的顽敌。”他听见了自己的“上帝”在呼喊:前进吧,前进吧!永远不要歇息!这时他才十五岁。
约翰和母亲搬到祖父的朋友于莱家居住。他的大弟弟洛陶大进了丹奥陶伯伯商店工作,二弟恩斯德到航船上去做事。老于莱和自己的女儿女婿住在一起。他外孙女洛莎是个十五岁的姑娘,生得不美,但她挺能干活,而且热烈地崇拜约翰。老于莱想把外孙女许配给他。约翰却爱上了开小杂货铺的年青寡妇萨皮纳。
萨皮纳是个慵懒的、苍白的、病弱的女人。她连自己的小店铺也懒得经营,把顾客都打发走了。约翰则认为她是个自由的人,不受任何约束。萨皮纳也爱约翰。他们一同到乡下萨皮纳的哥哥家过了一晚。这事被老于莱一家知道了,认为约翰道德败坏,对他怀有敌意。约翰被人邀请到科仑和杜赛道夫两地演奏。回来时,萨皮纳患流感死了。洛莎第一个把这消息告诉他。约翰感到世界构造得很不好:“爱人的不被爱,被爱的不爱人,爱而被爱的又迟早有分离的一天。”约翰开始放纵了。他勾搭上了帽子店的女职员阿达,和她在乡间小客店住了一晚。这事被宣扬出去,闹得满城风雨。约翰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指责,连爵府也没放过他。老于莱一家更是气愤。从此,洛莎对他也死了心。阿达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和约翰好了一阵子,不久,又和约翰的弟弟恩斯德好上了,把约翰抛弃了。约翰感到苦恼,他对舅舅高脱弗烈特说,他有过志向,也奋斗过,但一点也不中用,蹉跎了人生。舅舅告诉他说:“人是不能为所欲为的,志向与生活是两件事情,应该自寻安慰,主要是勿灰心,继续抱着你的志向,继续生活下去,其余的便不由我们作主了。”
约翰对德国的音乐作了改革的尝试。他憎恨无热情的作品,认为人生一切的欢乐只是创造的欢乐:爱情、天才、行动--都是独一无二的火焰喷射出来的花朵。他对过去崇拜的音乐大师重新进行评价。人们都说他是“标新立异”。大公爵也对他说:“听您的说话,先生,有时竟让人疑心您不是德国人。”约翰指挥自己的音乐新作演出,大公爵未到场,演出遭到了失败。但约翰认为:“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决心要把“德国人的口味彻底洗涤一下。”
一个法国喜剧团路过约翰居住的小城市。约翰认识了其中一个女伶奥弗丽。她告诉他巴黎是个自由的城市,“没有什么党派来左右人家的名誉和成败”,“不压抑无名的天才”等,使得约翰产生对巴黎的向往。一位法国家庭女教师安多阿纳德很想看一次本国喜剧团的表演,因买不到票,约翰便将自己的戏票送给她去看。之后,安多阿纳德竟被东家当作是约翰的情妇,被辞退了,这事使约翰很难过。
约翰创作的歌剧《依斐日尼》,在本城举行公演,但音乐不投合观众的口味,演出又一次遭到失败。接着,约翰便从事音乐批评工作,对时行的音乐进行猛烈的抨击。大公爵便当面警告他,不要作一个社会主义的音乐家,还禁止他在攻击公爵的报纸上写文章。约翰反驳说:“我不是您的奴隶,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结果公爵把他撵出宫廷乐队。约翰失去了靠山,生活也难以维持了。 不久,他舅舅也死了。约翰感到空虚和孤独。
一次,在一个乡村节日的舞会上。约翰看到一个军官在打一个不愿和他跳舞的姑娘,他挺身而出,打抱不平。结果引起一场斗殴。村民和士兵冲突起来,约翰在混战中,打死了一个下士,立即受到追捕。他来不及回城和母亲告别,便搭火车逃离德国,到法国去了。
约翰来到巴黎,举目无亲。他去找过去相识的朋友狄哀纳和高恩帮忙,却遭到冷遇。出版商高恩对他说:“法国是女性的……假使您想成功,也得利用这一点。”约翰走投无门,只好为一家肉店老板的女儿教授钢琴课。巴黎给他的印象是“一个混乱的社会,被专制蛮横的官僚政治统治着”,真正爱好音乐的人太少了;剧场庸俗呆板,充满旧的、形式主义的东西,而文坛则“充满女性和女性化的男人”,“精神卖淫的风气似乎到处弥漫着。”这里有数不清的出卖娱乐的商人,其中有旧式国粹派,也有现代式的巴黎化的犹太人。由于出版商高恩的介绍,约翰进入巴黎交际场中,亲自看到了女人在巴黎社会中占有最高的地位,“男子制造作品,女人制造男子”。高恩还领他到戏剧院去,约翰在那里看到“凶杀、强奸、疯狂、酷刑、挖眼、破肚:凡是足以震动一下太文明的人的神经,满足一下他们隐蔽的兽性的景象,无不具备”。高恩自称是个艺术家,他主张为艺术而艺术。约翰毫不客气地对他说:“你们都是伪善之徒”,你们“用‘艺术’和‘美’的名词来遮饰你们民族的荒淫。为艺术而艺术!……嘿!多庄严的信仰!”
约翰在教课中认识了一个青年女学生高兰德·史丹芬,她是汽车制造商的女儿,和她一同学钢琴的还有她的表妹意大利人葛拉齐亚。她们都崇拜自己的老师。尤其是葛拉齐亚十分尊敬约翰。但不久,她被父亲接回意大利去了。
巴黎音乐界感到约翰是个艺术巨人。但他们尽量破坏他写的作品,免得他出名。他们信奉一句箴言:“我的杯子不大;……但我……在别人的杯子里喝。”
约翰写了剧本《大卫》,被社会党议员亚希·罗孙看中,他要拉其情妇担任剧中主角。经试演,这个女人的声音恶俗不堪。约翰坚决要把她撤换,结果和罗孙闹翻;约翰在一气之下,撤回了自己的作品。
在一次夜会上,给翰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奥维德·耶南。他是个破产的银行家的儿子。其姊姊安多阿纳德,就是约翰在德国时送戏票给她而被解雇的女教师。奥维德生性温婉,姐弟皆爱好音乐。他一直由姊姊照顾着,安多阿纳德以当家庭教师的收入来维持弟弟的上学和生活。她在德国被辞退后,回到巴黎,不久前患肺炎死了。约翰为此感到很伤心。他和奥维德的感情更加亲近了。后来,他们搬住在一个寓所里,以当家庭教师的收入来维持生活。奥维德“有精明头脑,病弱身体”,约翰则“有着坚强的力量,扰攘不安的灵魂。一个是盲人,一个是瘫子”。奥维德醉心于宗教,“热诚祝望建立一个基督教共和国”。约翰则认奥维德只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对奥维德说;“你们沉溺自由,忘记了人生。”
这对朋友感情上很融洽,但他们的气质完全各别。一个浪漫派,一个现实派,一个善于幻想,一个要求行动。约翰主张法国人应“团结起来打扫房子”,不能让少数坏蛋把人们踏在脚下,不要等拿破仑再世,才去改造世界。而奥维德则说:“暴力是我所厌恶的”,“我们的国家可不能为仇恨而建设”。他相信法国“潜在的德性,光明与理想主义的力量”,并极力反对共产主义和工人革命。他“梦想建立一个友善的欧罗巴,集中全部努力来造一个更公平更近人情的世界”。
这时期,约翰认识了一个工程师的女儿雅葛丽纳·朗依哀。约翰很爱她,但他看到自己的朋友奥维德也在爱她,便主动退出,让他们结合。不久,奥维德和雅葛丽纳结婚了,并到意大利作蜜月旅行。约翰失去唯一的朋友,感到很孤独。但他仍孜孜不倦地在进行音乐创作。这时他的艺术思想起了变化,“变得更宽广更富于人间性。他不希望音乐只成为自己的独白,自己的言语,更不希望一种只适用于内行的复杂艰深的结构。他要音乐成为和人类沟通的桥梁。唯有和别人密切相连的艺术才是有生命的艺术。”约翰曾写信给俄国作家托尔斯泰,请求他把他的“歌”集寄给他,但没有得到回信。正如歌德不理修倍尔脱与斐里奥士把杰作寄给他一样。
奥维德旅行归来,当了一名中学教师,仍然和约翰搬住在一起。新婚妻子不满意奥维德的冷静,她喜欢约翰的热烈。她想把两人都抓到手里。约翰为了忠于朋友,只好搬开。出版商哀区脱收买了约翰的作品,并把它篡改出版,这使约翰很生气,他买回了自己全部的作品,因为他不愿意出卖自己的思想。
在一次奥国大使馆举行的晚会上,约翰遇见了过去的学生葛拉齐亚,她已经出嫁了,丈夫是奥国大使馆的青年随员,一位贵族世家的子弟。葛拉齐亚在巴黎已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少妇。当时巴黎报纸正要诋毁约翰,靠了葛拉齐亚在暗中调停,挽救了他的名誉。同时,她还设法使报纸刊登恭维约翰的文章。另外,她正在发动一次运动,让德皇赦免约翰先前的杀人罪,把他当作天才的艺术家加以特别宽容。约翰对自己的学生十分感激,甚至疯狂地爱上她,但她只给他一种恬静的友谊。
雅葛丽纳生了个男孩。过不久,她爱上了一个风月场中的老手--巴黎的一位作家,丢下儿子和他一同私奔了。奥维德为此受了很大打击,情绪消极,他感到痛苦在社会上触目皆是,社会简直是一所医院,世上“最惨的还不是贫穷与疾病,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残忍”。他除教养儿子外,开始做慈善事业。约翰则不相信将来会有公平合理的社会。他只“相信人生的情绪和艺术的情绪是真实的”。这时,他受到平民的吸引,想创作一些大众化的艺术,甚至他和工人接近起来。但他反对社会主义,而愿意站在蒲鲁东工团主义的一边。在艺术与政治的关系上,他认为“不能拿艺术去替一个党派服务”,“艺术家好比一支罗盘针,外边尽管是狂风暴雨,它始终指着北斗星”。同时,他认为“艺术品既不在金钱之上,也不在金钱之下,而是在金钱之外”。
巴黎工人举行“五一”示威游行。约翰和奥维德虽不属于任何党派,但他们受群众高昂的激情的鼓舞,也参加了工人游行的队伍。在游行时,警察和工人发生了冲突。奥维德被人群踩倒,约翰则打死了一名警察。这样一来,约翰在巴黎呆不住了,工人们掩护他出逃,并把他送到瑞士。约翰参加游行和打死警察,只是一时的冲动,并没有什么政治目的和信仰。他杀了人,“可不明白为什么杀的”,也“不懂自己怎么会参加”游行。
奥维德因伤重,过了不多久,他死了。约翰在瑞士闻讯后,要赶回巴黎为朋友复仇。但他走错了路,走到了德国边境的村庄。这里他遇见了老相识勃罗姆医生。在医生挽留下,约翰在他家担任了家庭教师的职务。这时,他对艺术作了新思考。一方面,他感到不能靠作曲来逃避现实;另一方面他不明白为谁而写作,甚至“他觉得艺术一无用处,填补不了死亡造成的空虚”。
勃罗姆的妻子阿娜出身于富商家庭,她歌唱得很好,约翰陪她到郊外野游,他用音乐“打开了她的心灵--重门深锁的密室”。他们竟发生了肉体关系。约翰欺侮了恩人的妻子,他苦闷得想自杀。于是,他辞别勃罗姆一家,出外旅行。但过了半个月,他又感到离不开阿娜,回来了。他和阿娜的关系,渐渐被人察觉了。阿娜开煤气自杀,约翰恰巧发现了,救了她。然后,他下决心离开了医生的家庭。
约翰在瑞士一个山村隐居起来,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他对人生进行了紧张的探索,并感到他“没有力气”再进行战斗和反抗了。他要在走向死亡的道路上寻找活的灵魂。终于他找到了,这就是信仰上帝。于是“生命回来了,而克里斯朵夫心中的爱也醒过来了,得到上帝恩宠的灵魂简直是一桩奇迹”。他感到过去自己有两种性格:“一个是创造的艺术家,完全不问道德效果;一个是行动者,喜欢推理的,希望他的艺术有道德的与社会的作用。”现在这矛盾消除了,他认为艺术和太阳光一样,“太阳既非道德的,也非不道德的,它是生命,它战胜黑暗,艺术亦然如此”。
一个巴黎的朋友经过瑞士来约翰隐居的地方拜访,并告诉他,他的作品在欧洲各地演奏,获得极大的成功;他在德国杀人的旧案经葛拉齐亚帮忙也已撤销了,在巴黎打死警察的事也逐渐被人遗忘了。约翰屈指算算,他逃离巴黎已快十个年头了。
在一个明朗的夏季。约翰的学生葛拉齐亚带着两个孩子来瑞士疗养,她已经新寡了。约翰和她相会后,重新燃起热情,但她仍然只给他一种恬静的友谊。秋天,约翰到罗马去找她,表示要和她结合。葛拉齐亚回答说,她对婚姻已没有信心了,而且他们两人的性格很不同,难免会发生冲突的,从而拒绝了他。在意大利逗留期间,约翰接到巴黎方面的邀请,要他在几个音乐会上担任乐队的指挥。葛拉齐亚劝他接受下来。这样约翰便起程重返巴黎了。
约翰到巴黎后,给葛拉齐亚写信,告诉她巴黎没有改变,“可是我,我改变了,不敢再对他们严厉了”,并说:“你瞧,我老了,不会再咬人了,牙齿钝了。”经过十年隐居的生活,约翰的确变了。但他在巴黎受到热烈的欢迎,演出也很成功,连反对他的敌人也捧他了。他对巴黎生活也“感到兴味”,不再刺人了。
奥维德的孩子乔治已长大成人。他很爱好音乐。一天,他来找约翰伯伯,要求接纳他当学生。约翰想起和他父亲的友谊,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不久后,葛拉齐亚也带了两个孩子从意大利来到巴黎。她的十一岁的女儿叫奥洛拉很象母亲,也向约翰学音乐。这样约翰便竭尽全力去培养这对少年,并有意促使他们结合起来。不久葛拉齐亚死了,约翰悲痛欲绝。
约翰晚年,仍继续从事创作,但作品的性质已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说约翰早年作品是雷雨,晚年作品便变得恬静了,它象“夏日的白云,积雪的山峰”。
乔治和奥洛拉的婚礼是在罗马举行的。约翰亲自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但在他们结婚前两天,约翰得了肺炎,从教堂回来时,他晕倒了。他为了不妨碍新婚夫妇的蜜月旅行,并没有把自己的病告诉他们。在患病中,约翰对自己的一生作了回顾。他认为“我的目的达到了”,“青年时期拼命的努力……顽强奋斗,为了要跟别人争取自己生存的权利,为了要在种族的妖魔手里救出他的个性。便是胜利后,还得夙夜警惕,守护他的战利品……友谊的快乐与考验,使孤独的心和全人类有了沟通。然后是艺术的成功,生命的高峰……不料峰回路转……遇到了丧事、情欲、羞耻--上帝的先锋队,他倒下了……劈面遇到上帝……努力在主替我们指定的范围内完成主的意志。”最后,他死了。
圣者克利斯朵夫背一个小孩过河。这孩子很重,他便是“即将来到的日子”。由柳洪平创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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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克利斯朵夫》——在本世纪初向欧洲的知识分子们发出的热烈呼吁——无疑的是那个时代中最光辉的历史性文献之一。它笼罩着艺术性形象,并且用精炼的技巧写成,同时是从一个仁爱而敏感的性灵深处进发出来的呐喊,这个性灵敏锐地感到了资产阶级文化的衰落和一个腐败社会的精神崩溃。那一系列《巨人传》,尤其是其中的《贝多芬传》,不过是一些先声,导引着这部雄伟的、充满了大气磅礴的思想与形象的艺术创作。
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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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克利斯朵夫》——在本世纪初向欧洲的知识分子们发出的热烈呼吁——无疑的是那个时代中最光辉的历史性文献之一。它笼罩着艺术性形象,并且用精炼的技巧写成,同时是从一个仁爱而敏感的性灵深处进发出来的呐喊,这个性灵敏锐地感到了资产阶级文化的衰落和一个腐败社会的精神崩溃。那一系列《巨人传》,尤其是其中的《贝多芬传》,不过是一些先声,导引着这部雄伟的、充满了大气磅礴的思想与形象的艺术创作。
罗曼·罗兰在写这部小说以前曾经屡次宣称:世界要窒息了,必须打开窗子,让新鲜空气吹进来。这个观念在这部具有史诗规模的小说中表达出来,书中的情节在欧洲两个主要的国家——德国和法国展开着。作者描绘他的主人公时以当时汹涌澎湃的各种事件作为背景,同时述及20世纪初叶欧洲生活中极其纷繁的各方面,从文化艺术以至政治动态。
只有像约翰·克利斯朵夫这样一个激昂慷慨的、天赋着巨大意志力和崇高目标的性格才能经得起他所遭遇的无数困厄,抵抗一切卑鄙和可憎的、渗透在社会机构的每一个细胞中的机会主义。只有一种不可压抑的创造的企冀,一种健全而精力充沛的肯定人生的动力,才能支持约翰·克利斯朵夫,使他能克服逆境。当小说展开到具有史诗规模的气象,囊括了约翰·克利斯朵夫英勇的生活和沉痛的经历时,在那些年代中使作家激动的社会问题的冲击也越来越扩大了。
在开始几卷中,罗兰描写约翰·克利斯朵夫反抗德国的小资产阶级社会环境以及其中典型的虚伪与伪善,同时摧枯拉朽地抨击着腐化与颓废的法国艺术,把一切毫无生气和病态的东西暴露得体无完肤;然而在小说的最后一部分中,他的主题却是团结一切理智正常的普通的男男女女,号召他们阻止欧洲和欧洲文化的毁灭。他警告人们:随着大家日益滋长的麻痹和意志力的销蚀,危险也在与日俱增。这是一个呼声,号召知识分子们鼓起勇气,集合起来,保卫生活。
罗兰在鼓舞人们团结一致并振作精神力量时给他们指出什么目标呢?那时他只提出了相当空洞的宗旨,说迫切地需要打击自私自利,并赞美着爱的幸福和自我牺牲的欣悦。
“不要在政治和宗教问题上争论不同的见解。这些事情是完全无用的。无论你的国家是皈依宗教还是信仰理智,这又有什么关系?主要的它应该生活!一切颂扬生命的就是美好的。只有一个敌人,追求逸乐的自私主义,才会玷污生命的源泉,使它涸竭。歌颂力,歌颂光明,歌颂产生果实的爱、自我牺牲的欢乐和行动……干吧,行动吧,团结起来!
严格地说,我们在这些话中发现推动过易卜生的同样的精神动力。在我们的时代,这种观点会受到严厉的批评,因为约翰·克利斯朵夫的这些话仅仅表达了知识分子的软弱无能,他们在寻找摆脱困境的出路时走错了方向,而那正确的道路——关于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他们却是陌生的。
奥里维对这个紧要问题的看法跟约翰·克利斯朵夫相差无几。他的理论可以归纳为互相容忍与同情,这只有当生活本身建立在一个健全与和谐的基础上,并且在一个能发动全国力量的政权所统治的国家内才有可能;奥里维却说到一种“超党派的、强有力的、智慧的权力。但是唯一能超出党派分歧的是能够从自己身上而不是从群众那里汲取力量的权力,不是依靠乌合之众来支持的权力(犹如目前的政府那样)……而它固有的价值是以它对人民所作的服务来衡量的:如辉煌的军事胜利、纯粹以公共福利为指归的专政、以理智为最高的准则……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我们没有权力来抉择……有利的时机一定会涌现的……只要有幸运和天才就行了。让我们等待并希望吧。”
其实,唯一能够为公共福利服务的政府是无产阶级的政权,在建设自己国家的工人阶级的政权。因此在一个研究并了解社会斗争的理论的人看来,改造生活并不靠运气的偶然好转,并不需要等待魔术般的敕令来惊醒法国沉睡的力量。这种敕令确实存在着——那就是社会主义的理论,已经被参加了社会主义运动的法国最优秀的心灵所接受的理论。事实上,那时罗兰思想中触目的矛盾就是:他融会贯通了自己祖国和其他许多国家的一切文化宝藏,却没有注意社会科学理论中最新、最进步的理论——马克思主义。
约翰·克利斯朵夫本能地感到了法兰西的真正文化与艺术,可是在他彻底理解之前,他先看到了法国的人民月p些真正代表这个国家的男人和女人们。这些人并不是法国的商人、工业家或银行家;他们并不住在时髦的地区或聚集在沙龙里,一面温文尔雅地谈论音乐,一面大做其生意经。不,他们都是法国的普通人——就像约翰·克利斯朵夫在音乐会上碰到的那个年轻的缝衣妇,她脸上的表情告诉他真正的音乐使她受到怎样深刻的感动;或音像西杜尼,那个替人家帮佣的姑娘,她在他那场重病后看护着他,直到他恢复健康为止。西杜尼以及她天生的健全的常识、她的纯洁的道德和“巨大的生命力”;西杜尼把所有她的积蓄都给了父亲和妹妹,她从来没有在生活中找到过任何快乐,并且用“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话生动地表达了她的清峻自持的人生哲学;她是法国农民的典型代表,“既勤恳而又淡漠,既反抗而又驯顺”,“不需要人为的刺激来支持那忠诚的勇敢”。这个法国人民的女儿以她对生活的热爱、精神的忠实、天性的淳朴与自豪引起了约翰·克利斯朵夫的敬仰。真的,她确实是普通人的杰出代表。约翰·克利斯朵夫想称赞她的道德时,西杜尼答道:“这没有什么了不起。我跟别人完全一样。你还没有碰到过一个法国老百姓呢。”
“真的,”罗兰写道,“现在他才开始懂得法国的老百姓,他们似乎是为了永恒的生命而诞生的,他们跟自己的乡土血肉相关;就像这些土地,他们看到了那么多征服者、那么多国王都如烟云过眼,而他们是万古长青。”
“我在完成这部作品时把它献给一切国家的自由心灵,那些受苦、战斗而胜利的人们。”这是罗曼·罗兰给小说的最后一部第10卷所写的题词。换一句话说,他把小说呈献给那些像约翰·克利斯朵夫和奥里维的人,他们保持了精神的纯洁,不肯背叛自己的良心去适应“节场”上腐朽的世界,而且保持了忠实与诚挚的天性。这是一场为了人性而进行的斗争,因为在普遍衰落和道德沦亡的可憎泥潭中;主要的应该是维持人们的人性,帮助他们维持人道、理智和良心,不要丧失真诚和荣誉。
这部小说很可以称为20世纪初叶人类伟大的忏悔录;在那些年代中,政治投机和无耻的腐败渗透了资产阶级社会中生活和文化的每一方面,正直的人们在这种腐蚀的氛围中闷死了。作者用现实主义手腕描绘了“日薄西山”的一代的悲剧,同时力求真实,为了不辜负那些热情的诺言:“我什么都不想隐瞒,无论它的罪恶、它的道德、它那深刻的悲哀、它的狂妄自大、它的英勇努力以及它在一项超人任务的重担下所感到的彻骨的筋疲力尽;整整一个世界——道德、美学、信念、人道——都必须改造。我们得重新做人。”
这里所说的一代无疑的是约翰·克利斯朵夫和罗兰自己的一代。克利斯朵夫在精神上感到骚乱,他深深地厌恶一切非人性的、矫饰和伪善的、使人的天性变成拘谨和畸形的东西,所有这一切都是罗兰本人的特性。这就是我们从他的作品中,首先是从他早年的日记中所认识的罗兰,那个高尚而不安定的、诚实与真挚的性格。
罗兰所刻划的世界“必须改造”。他所描述的一代已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了。事实上,他描绘的并不是那一代的生活,而是它的悲剧,就如他自己所说的。我们可以把这部作品称为乐观性的悲剧吗?我想是可以的,尽管小说中的主人公们和不再年轻的作者都受到了如许命运的打击和沉痛的幻灭。即使约翰·克利斯朵夫拒绝了改造旧世界的最有力的工具,工人阶级的运动,以为里面只是些自私的工人领袖在卑琐地争权夺利,我们还是可以这样说。即使约翰·克利斯朵夫不能理解法国工人阶级的革命精神和强大的创造力,即使他看不清工人阶级是革命的领袖,只有跟工人阶级联合起来知识分子才能有救并摆脱罗兰这一代的绝境,我们还是可以这样说。
事实上,罗兰在经过10年的劳动而完成这部史诗体小说时,还是和他在开始创作这部作品时同样地跟马克思主义疏远,这就决定了他对那一代人和小说中主人公的命运抱着“悲观”的看法,并在结束最后一卷的序言时说:“克利斯朵夫,我们必须灭亡,为了得到新生。”
真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只能灭亡,因为他已经耗尽了自己的力量,走到了人生旅程的尽头;如果再要前进,他就必须克服使他停顿的障碍物,就像许多别的诚恳的资产阶级民主人士一样,他们知道旧世界已经在崩溃了,但是他们不懂得只有社会主义革命的生气蓬勃的暴风雨才能扫除垂死的社会,使人类恢复自由,尽情地享受纯朴和欢乐的生活。
约翰·克利斯朵夫必须灭亡,为了在安纳特·李维埃尔的形象中得到新生。她是他的精神继承者,序言结束时的话无疑的是针对她所说的:“现在要轮到你们了,当代的人们,青年们!前进,把我们的身体当作阶梯,向前挺进吧。比我们更伟大、更幸福吧。”
安纳特·李维埃尔确实比她的先驱者们更幸福、更伟大。俄国革命以及千百万普通人用手和脑在建设的社会主义国家使罗兰得到了如此深刻的印象,给他指出了约翰·克利斯朵夫的下一代应该走怎样的新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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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克里斯朵夫》,作者罗曼·罗兰(1866--1944年),是法国著名小说家、剧作家和评论家,出生于一个小职员家庭。他受家庭氛围熏陶,酷爱音乐,并以一篇关于意大利歌剧起源的论文获得博士学位。这部小说创作于1904年至1912年间,他因这部小说一举成名,并获得1915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喜爱。这部小说共有十卷,讲述了主人公约翰·克里斯朵夫在充满庸俗、倾轧的社会里的奋斗历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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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克里斯朵夫》,作者罗曼·罗兰(1866--1944年),是法国著名小说家、剧作家和评论家,出生于一个小职员家庭。他受家庭氛围熏陶,酷爱音乐,并以一篇关于意大利歌剧起源的论文获得博士学位。这部小说创作于1904年至1912年间,他因这部小说一举成名,并获得1915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喜爱。这部小说共有十卷,讲述了主人公约翰·克里斯朵夫在充满庸俗、倾轧的社会里的奋斗历程。
约翰·克里斯朵夫出生在德国莱茵河畔一座小城,他们家是一个受人尊敬的音乐世家,祖父曾是王府乐队的指挥,父亲却经常酗酒,以至家境逐步败落。
小克里斯朵夫长相丑陋,但受到祖父的喜爱,常和祖父一起漫步田野,听祖父讲古代的英雄故事,使他从小就萌发了做大人物的想法。做厨娘的母亲胆小善良,一天,他在母亲帮佣的主人家遭到少爷、小姐作弄,因反抗受到主人毒打,母亲还让他赔礼下跪。这使他感到非常难过,更气愤人间的不公。
祖父送他一架旧钢琴,还带他到剧场欣赏歌剧,引起了他对音乐的兴趣,常常自己爬到椅子上去按琴键。父亲发现了他的这个爱好,想做为他的一个特长,作为将来向上爬的手段,于是天天用戒尺逼他练琴,累得他终于有一天支持不住了,他起而反抗:故意弹错音节。父亲气得吼声连连,戒尺雨点一样打下去,克里斯朵夫被制服了,不得不每天一边流泪一边弹琴,他对音乐厌恶透顶的同时,内心已被音乐占据,他不由自主的爱上音乐,并要把一生都献给这个凝聚自己所有喜怒哀乐的艺术。
祖父留心把孙子随时哼唱的曲谱整理起来,还加了伴奏与和声,编成乐曲,取名为《童年遣兴》,在乐谱的封皮上还题上了小克里斯朵夫的名字,让克利斯朵夫弹奏,并呈报宫廷开了专场音乐会,他的表演受到全场欢迎,大公爵夸这个6岁孩子是“再世莫扎特”。从那以后,他受到莫大的鼓舞,开始有意识的弹琴作曲,这让祖父高兴得哭了起来。
他做乡村货郎的舅舅崇尚“平常的人”,他感情真切,给了约翰另一种教育。他唱动听的歌谣,让约翰呼吸田野清新的空气,在夜里感觉大自然交响曲中数不清的乐器,到生活中去创作真正的音乐,使克里斯朵夫又受到更好的音乐熏陶。
克利斯朵夫11岁时被任命为宫廷音乐联合会的第二小提琴手,跟管风琴师学和声,他学多种乐器,用他的收入补家庭生活的困难。祖父这时在欣慰中死去,父亲整日喝得烂醉如泥,根本指不上,生活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他不得不经常应召到公爵府替讨厌的笨蛋去演奏,这使他深感屈辱和痛苦,也和仰慕金钱、权势的长辈更疏远了,他还找了几份家庭教师的兼职。生活的重担把他压得喘不过起来。只有舅舅带给他快乐,他们月下荡舟,听桨上滴水的琶音,看河面水气的颤动……约翰边接受音乐教育,边参加乐队演奏,他已经升任第一小提琴手,他有一个伟大的信念:将来要写出伟大的作品。
一次赴乡间野餐,克利斯朵夫在渡船上结识了一个博学多闻的青年奥多,两人成为知交。和奥多的友谊成为他未来爱情的先导。参议官新寡的太太克里赫,带着女儿弥娜,从柏林搬来与他家毗邻。太太请他做女儿的家庭教师,教女儿弹琴,弥娜和他年纪相仿,很赏识克利斯朵夫的天赋和品格,也不时修正他的举止和仪态,对他产生了好感。克里斯朵夫一次在弹琴时很冲动的吻了弥娜的手。很快,弥娜的母亲窥破了他们的关系,她以出身、门第和财产为由极力反对,这使克里斯朵夫认清了他和她们的距离,悲愤交加的离开了这里。
爱情的打击还未在内心平息,父亲又醉死在沟里。两个弟弟都去外出谋生,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他们换到了一处更简陋、便宜的住所。房东的外孙女洛莎迷恋他,可是他爱上了开小针线铺的年轻寡妇萨皮纳。不料,萨皮纳突然患流行性感冒去世了,悲痛之余,又和帽店女职员阿达相爱,但很快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抛弃。爱情的打击使他消沉下去,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泡在酒馆里。舅舅帮助了他,教育他突破情欲之网,重新振作精神,埋头音乐创作,克里斯朵夫警醒了。
克利斯朵夫在听音乐会时,感到演奏者萎靡不振,观众也听得百无聊赖,他懊丧的发现,所谓大师的作品无不充满着虚假和造作。他义无反顾地撕毁了以前俗套的乐曲,批评了几乎所有德国古典音乐大师的虚伪。守旧势力说他“标新立异”,“完全疯了”,曾喜爱他的大公爵也开始反感他,震动的乐坛联合反击,使他举办的演奏自己新作品的音乐会受到了挫折和冷落。就在事业受挫时,他受人利用,在杂志上发表了多篇音乐评论,把那些乐队指挥、演奏家、歌唱家乃至观众都得罪了。他孤独、愤怒,决意远走他乡。临行前,他去参加农庄的节日舞会,因一个姑娘不愿和醉酒的军官跳舞而遭打,他打抱不平打死了军官,被解救的姑娘让他到巴黎避难,他匆匆给母亲留了一张便条就逃走了,他出了边境,到了法兰西。
在巴黎,他过着艰苦的生活,一方面他要找工作糊口,另一方面他又不肯亵渎音乐艺术。最后,他为一个肉店老板女儿葛拉赛、一个汽车制造商的女儿史丹芬以及她的表妹葛拉齐亚教授钢琴。葛拉齐亚充满爱心,经常为克里斯朵夫的不幸命运而痛苦。
在别人的引荐下,他参加了巴黎文艺界的活动,用交响诗的形式写成了话剧,并拿到剧院去演出。可社会党议员和一些别的政客们,虽是自命自由的思想家,其实禁止别人的思想自由。一个社会党议员热心促成他的歌剧《大卫》的上演,并拉自己的情妇担任剧中主角,结果这女人声音恶俗不堪,克里斯朵夫为撤换角色与议员闹翻,演出告吹。气得克里斯朵夫大病一场,唯一的收获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是一个靠教书为生的青年诗人奥里维。他的几份教课的差事都因此丢了,生活又陷入窘境。克里斯朵夫的一切都得到葛拉齐亚的深切关注,她一直在无法给克里斯朵夫提供帮助而伤心。
克里斯朵夫与朋友奥里维合租一所公寓,奥里维非常钦佩约翰的音乐天才和充沛精力,约翰也喜欢奥里维的智慧清明,谦和仁爱,他们都热爱自由。约翰随奥里维到平民中去,他看到了法国潜藏的生机。他要求团结抗暴,扫除贵族气息,而奥里维醉心宗教,梦想有一个爱一切的公平世界。他们在社会上经过几年的激昂奋斗之后,终于都为成千上万的淳朴心灵埋头创作了,他的《大卫》在法德两国的演出获得巨大成功,以前被喝倒彩的《伊芙琴尼亚》也被重新发现,受到热烈欢迎。大家公认克利斯朵夫是天才,生活也因此出现了转机。这时,克里斯朵夫发现自己和奥里维都爱上了工程师的女儿雅葛丽纳,他主动退出,促成他们的婚约,并搬到别处居住。
克里斯朵夫的名气越来越大,但又一次遭到别人的陷害,出版商哀区脱篡改出版克利斯朵夫的作品,使他陷入困境。很快,他发现他的文章又有了改变,奥国大使馆还邀他前去演奏。原来当年狂热爱他、曾是他学生的葛拉齐亚,当上了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