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克的灯光》中"灯光"有何意义?为什么说它是贯穿全文的线索?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05/06 18:11:14
《爱尔克的灯光》中

《爱尔克的灯光》中"灯光"有何意义?为什么说它是贯穿全文的线索?
《爱尔克的灯光》中"灯光"有何意义?为什么说它是贯穿全文的线索?

《爱尔克的灯光》中"灯光"有何意义?为什么说它是贯穿全文的线索?
全文以“灯光”为标题,又以“灯光”为线索,“形散神不散”,集中笔墨抒发了感情,表达了深刻的主题.作品写了几种灯光:旧居的灯光,爱尔克的灯光,心灵的灯光.爱尔克的灯光作为本文的题目,具有丰富复杂的象征意蕴."爱尔克的灯光"原是欧洲一个古老的传说,在哈利希岛上,姐姐爱儿克每天夜里都在窗前点上灯笼,用这灯光为她航海在外的兄弟指路,然而她至死也没能等到弟弟归来.这个传说是讴歌姐弟深情、表现游子归乡情思的,恰与作者返乡念姐之情相契合,因为作者的姐姐也是没能等到与弟弟相见的那一天,在封建家庭中"寂寞地活着,寂寞地死去",文章很自然地将它引来作为感情线索.在这里,爱儿克的灯光就是姐姐窗前的灯光.它是照路的灯,蕴含着姐弟之间纯洁深厚的感情;它是希望的灯,寄托着姐弟所认同的对人生理想的追求;它也是生活悲剧和希望破灭的象征,作者清醒地看到:“长宜子孙” 这种祖上的遗训是荒唐的,无法改变封建家族的堕落.文章结尾处,作者将要离故居而去,忽然他"仿佛又看见了一线光,一个亮",这是又一种灯光.它显然不是爱尔克的灯光,“我那可怜的姐姐已经死去了.这一定是我的心灵的灯,它永远给我指示着我应该走的路”.可见"心灵的灯光"是作者离开故居时的突然顿悟,是作者对生活的信念和对理想的追求的象征.十八年后作者回到了家乡,他所看到是“反而在我心上添加了黑暗”的故居的灯光,和令人十分伤感地联想到的姐姐爱尔克的灯光.但作者并不使自己的情感囿于这恨和爱之中,他要提升,他要超越,于是他从前两种灯光中顿悟出真正照耀人生道路的"心中的灯光".这种灯光照耀着作者走向广大的世界中去,是作者对新生活的信念和对理想追求的象征.整篇文章始终以灯光为线索,最后又以灯光作结,结构严谨,笔墨集中,构成了一个完美的艺术整体.
  《爱尔克的灯光》是巴金的一篇回忆性散文,写于1941年3月.这一年,巴金本是怀着希望家乡有所改变的心情回到故乡探望的,此时已是离别家乡十八年后了,但在故乡成都住了50天后,他失望了.他发现,那里和他18年前出走的情况几乎差不多.他思绪万千,最终再次离开家乡.《爱尔克的灯光》这篇文章便记录了作者此次重返家乡的心情.
  从内容看,文章所表达的思想是相当深刻丰富的,全文以故居照壁上的“长宜子孙”四个字为中心.通过自由联想,抒写了对被旧制度吞噬生命的姐姐的怀念,抨击了旧社会、旧家庭摧残生命的罪恶,批判了封建统治阶级宣扬“长宜子孙”的思想,从而再次肯定了对封建家庭的背叛,表达了对光明世界的不懈追求的坚定信念.
  1923年,巴金冲破家庭樊篱,离开了家乡,一直没有回去过,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家乡没有一丝留恋.1937年,巴金在小说《家》中曾这样写道:对自己的家虽然是充满愤怒的,然而“那些人物,那些地方,那些事情,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任是怎样磨洗,也会留下一点痕迹.我想忘掉他们,我觉得应该忘掉他们,事实上却又不能够.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不能说没有一点留恋”.正是这种留恋,18年后,作者终于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回到了生他养他而且刻印了他无数儿时记忆永不能忘怀的故乡成都.但是,18年过去了,作者故地重归又见到了什么呢?
  傍晚,当作者“靠着逐渐黯淡的最后的阳光指引”,伫立在18年前分手的“旧友”——故居面前时,尽管故居的面貌已有些改变,但最终没有变的,是照壁上“长宜子孙”四个大字.那大门内依稀透出一线光线,让他“好象看见一个盛满着希望的水碗一下子就落在地上打碎了一般”,“痛苦地在心里叫起来”.黑暗中,他仿佛看见了哈力希岛上的灯光,那欧洲古老传说中的爱尔克姐姐的灯光,那灯光下坐着却是自己满面悲伤的姐姐.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在古老的欧洲哈立希岛上,哈立希岛上有个叫爱尔克的姐姐,每夜每夜都在自己的窗前燃着一盏灯.因为她有一个在海上航行的兄弟,她怕他那远航的兄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她要用自己燃亮的灯光给她航海的兄弟指路,指出一条回家的路.她每天都在等,每天都在盼.可是一直等到死,那可怜的姐姐也没有等回自己的兄弟,最终带着无尽的失望走进了坟墓.
  巴金也曾经有一个在黑暗中殷殷期待着的姐姐,一个在狭隘的圈子中憔悴地捱着日子的姐姐.巴金离开的时候曾经亲口答应过那个姐姐有一天会回来看她,跟她谈一谈外面的事.可是巴金回来了,死亡却已经带走了姐姐的一切,姐姐如所有的旧式女子一样在寂寞中走了,她也终于没有看到自己心爱弟弟的归来.善良的姐姐,生前没有得到过丈夫真正的爱,死后她的丈夫“不曾做过一件纪念她的事,她寂寞地活着,寂寞地死去,死带走了她的一切.”也这让那在梦中也会偶尔看见爱尔克灯光的巴金,这让那常常睁着眼睛做着飞向那灯光的梦的弟弟,怎么不为之心碎!
  巴金姐姐的悲剧正是罪恶的家造成的.那么,这18年来,这个家中的其他人又怎样了呢?1932年,当作者的长篇小说《家》刚在报纸上发表,家里又传来了噩耗:巴金的哥哥在痛苦中自杀了.18年来,这个家中的人有的死去了,活着的,有的堕落了,有的也只能“摘吃自己栽种的树上的苦果”.正因为这样,作者悲愤地说:“十几年,似乎一切全变了,又似乎都没有改变”.变化了的是“死了许多人,毁了许多家,许多可爱的生命葬入黄”;没有改变的是“又有许多新的人继续扮演不必要的悲剧”.还是有那么多“不必要的浪费——生命,精力,感情,财富,甚至欢笑和眼泪”.也正因为这样,作者在痛苦中意识到:“长宜子孙”只是祖辈们的一个梦想.一个富裕的家庭,即使有万贯家财,也不能拯救其中一代代人被毁灭的命运.“财富并不‘长宜子孙’,倘使不给他们一个生活的技能,不向他们指出一条生活的道路,‘家’这个小圈子只能摧毁年轻人心灵的发育成长;倘使不同时让他们睁起眼睛去看广大世界,财富只能毁灭崇高的理想和善良的气质,要是它只消耗在个人的利益上面”.由此,作者将对“长宜子孙”这一封建家族遗训的批判,拓展到了对封建道德,以及整个封建没落制度的批判.当然,作者在否定旧道德、旧思想的同时,还坚定了自己“走向广大的世界”,追求光明的信念.文章最后说“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很高兴,自己又一次离开了狭小的家,走向广大的世界中去”.